煙雨朦朦的往情/69
黃林接了盒飯,忙說「:謝謝大叔,謝謝大叔。」
果果聽了也膩了,說「:傻侄子,你以後不要叫我大叔,叫我果果吧!」
黃林邊吃邊說「:好,叫你果果,比大叔好聽多了,果果。」
果果說「:嗯,傻侄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黃林搖搖頭說「: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什麼,放下盒飯,勒起衣袖,手臂上露出一個林字,指指手臂,說「:果果,這~……」
果果看了是兩個木字,於是笑着說「:木木,原來你叫木木,木木,好聽的名字。以後我就叫你木木。」
黃林聽了,傻傻的笑笑說「:我有名字了,我叫木木,我叫木木。」他又端起盒飯吃。
天還下着小雨,果果想着:這個屋檐下雖然可以避雨,但夜裡下大雨怎麼辦?怎麼能躲避?
果果想起一個地方可躲雨,等黃林吃完飯,拉了他的手,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避雨睡覺。」
黃林傻逼的說「:去哪裡啊?果果。」
「你不要管,跟我來就是。」果果邊說邊拉着黃林快步向前。
黃林背着吉他,提着行李,跟着果果來到火車站側面有一個橋洞,可以讓行人穿索過火車站的地方。
更小的時候,果果曾經闖禍,也在這裡躲了一夜,今天就安排黃林在這裡將就過一夜,總比外面淋雨好的多。
果果把黃林在橋洞中間,有一個半間房子大小的空地,行人也不會路過,雨水也不會流過,高高的凹出一部分,果果從四處撿一些紙板之類,鋪墊成一個小床位,說「:木木,今晚你就睡在這裡,這裡雨淋不着,莫亂走,知道嗎?果果有空來看你!」
黃林小孩一樣聽話的說「:木木聽果果的,我不會走的,有空來看木木。」
果果點頭「嗯。」善良的天真的果果,頗有愛心關心着木木,一片誠懇,並無半點雜想,正是這個社會缺失的正能量,卻在一個孩子身上,真正的呈現,值得我們學習,尊重哦,社會就不會迷失,因為我們中還有希望,還是善良的孩子
果果回到家裡,把情況跟父親說
了,他父親也是同情,讚揚說「:果果,做的對,我們應幫助我們應該幫助的人,木木是一個這麼流浪的藝人,不容易,他沒有錢,不要緊的,我們甘心幫助這些窮人,就是幫我們窮人的自己一樣。」是的,我們多麼需要窮人自己互相幫助,幫助自己窮人,就是如同幫助自己,窮人的時間需要自我幫助。這個社會多麼需要一個能體恤民間苦難的官員。
天黑了,夜,冷,黃林睡在地上,有報紙蓋着,像狗一樣卷縮着,糊塗的入睡。
夢裡來到一個遙遠的高原之上,朦朧看見遠山,好像是石頭彎灣,那裡秋來了,院子的出口,有一棵多年的老梨花,開花了,為什麼秋來梨花開,真的可以看見那依稀的枝葉間,開了片片梨花。
可是怎麼向前走,石頭彎灣總在那遙遠的地方,怎麼也不能走近,那是魔鬼許下的咒語嗎?無法尋覓心愛的梨花。
黃林哭了,傻傻的哭了,人間難道真的沒有可愛可尋的梨花嗎?難道真的只能在淚水裡嗎?
他回過頭來,看見許多的官兵,好像是1200年前的兵卒,施刀拿劍的殺來,那巾幗英雄雲彩兒在騎馬奔馳,口裡吶喊「:王子,快逃,王子快逃。」
黃林突然覺得自己躍身一匹馬上,也在飛越逃跑,遠處有騎兵揮刀追殺,弓箭四射,一箭射中雲彩兒。
雲彩兒身子痛苦的搖晃幾下,吐了幾口鮮血,用手硬撐了幾下,終於熬不住了,跌下馬來,此時王子回頭,立馬來救,卻又飛來一箭,射中王子,穿甲而過,王子也跌下馬。
頃刻,萬馬奔騰而來,激起陣陣塵埃,騎兵,走卒,迅速的包圍了二人。
萬兵皆是黃金甲,手拿白銀般的鋼刀,透露寒光的箭頭,一起面對王子。
王子哀叫「:天要亡我,又能奈何?王子,王子,怎奈慘死。」說完就要自刎……
傻子黃林忙叫「:王子,王子,不要死。」
醒來原是一場夢。
黃林醒來,看見一個痞子模樣的人正伸手偷偷拿他的行李,他一聲驚呼「:誰?賊!」
那人凶相畢露,掏出一把匕首,對着黃林欲刺,惡狠狠的說「:老實點,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不然殺了你。」
黃林嚇了一跳,本來是傻傻的,被他這痞子兇狠的嚇唬,反而神智更糊塗了,也不知道什麼威脅。他傻傻的說「:你要幹什麼,我什麼也沒有,留剩下這點買蘋果的錢。」
黃林拿出幾個5毛的,那沒有丟失的3張5毛的紙票,遞給那人。
那個人見了黃林這般瘋傻的樣子,還以為故意裝起來糊弄自己的,怒道「:你小子,蠻拽,想糊弄老子,想找死。」說完一腳踢在黃林身上,踢得黃林哇哇叫。
黃林傻傻的哭說「:為什麼踢我?我都沒有錢,全給你了。」說完手腳傻傻的亂彈,如同一個委屈的孩子傻傻的放嗲。
那人見黃林真是一個傻子,心裡暗叫晦氣,口裡罵道「:made疤子,原來是一個傻子!」又狠狠地踢了黃林幾腳出氣,黃林被踢倒在地,疼痛的哭泣,卻又不知道還手呼喊。
那人正想離去,看見那把吉他,還算精緻漂亮,伸手去拿,可以賣幾個小錢。
黃林雖然已經傻冒,但依然第6感的把吉他當成命根子,一直沒有啦
黃林見那人來拿吉他,心裡着了急,急忙抓住吉他,哭泣大叫「:不要拿我的吉他,不要拿我的吉他。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大叔,求求你啦!」
那人見黃林抓住吉他不放,冷笑了一聲說「:呃呵,有膽量拿着吉他不放。」就是一腳踢在黃林肚子上,黃林唉約一聲,卻依然拖住不放手。
那人連踢了兩腳,黃林也只是疼痛叫兩句,仍然死死拖着不放手,在潛意識裡早把它當成生命的一部分,生死相依。
那人見黃林踢打不怕,就用匕首狠狠劃在黃林的手背上,鮮血流了出來,疼痛難忍,黃林鬆手,那人奪去吉他,又一飛毛腿把黃林踢到在地,陰笑幾聲,洋洋得意離去。
剛走到橋洞口,突然從天而降一具美麗的女人,輕輕的飄下,沒有一點聲音,半落在空中,腳不着地,卻輕輕的搖晃。擋在那人前面,陰冷冷的說「:把吉他還給他,把吉他還給他!……」聲音陰冷沒有一點人氣,地獄傳來的聲音一樣。
那人聽了,毛骨悚然,看見是一個女鬼,口裡流出血水,舌頭很長,如同蛇舌頭一樣絞來絞去的,血水在舌頭上一點點滴下,好一個在午夜裡遊蕩的女鬼。
那人見了,嚇得面容變色,口裡舌頭顫抖的說「:好可怕,饒……命……我,」忙扔下吉他,沒命踉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