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朦的往情/71
黃林躺了很久,橋洞裡已經有很多臨時擺攤的小販子在忙碌着,賣書的,賣小飾品的,還有一種吹牛賣點假藥的等等。
沒有人在乎他,古人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許就是形容黃林此時的窘況,那有錢的畜生官二代,開着寶馬,不是掙來的,而是他老子貪污來的,人民的血汗錢,卻是黃林之流,流浪橋洞。
黃林病了,凍病了,可是誰來憐憫呢?他不住打着噴嚏,眼睛猩熱,口乾舌焦的。想起身,卻力氣沒有,傻傻的流病在橋洞,卻向誰訴說,「唉約」幾句。
黃林東張西望,總盼望有一個熟悉的人,或者是看起來眼熟親善的人,都沒有,路人皆是冷眼橫對。
他終於勉強站起來,度了幾步,又度回來。
黃林走來走去,病了,傻了,這下可怕了,又傻又病,糊塗蟲。
他走來走去,也許餓了,那個果果不來了,咋辦?等待了很久,希望果果能帶着盒飯,或者是蘋果來呷。
他沒有了主張,果果還不來,他走出橋洞,背着吉他前行。想彈卻又無力,無心思,他四處走走,那怕地上有一個爛蘋果,也會撿來呷。
他走到一個垃圾堆邊,想找吃的,可是又贓又臭,他看了又嘔吐,忙傻傻的走開。
他看見一個美眉走過去,吃着一碗紙盒子盛着米粉,又有滋有味的吃着,吞吞咽咽的,他看了直流口水。
他傻傻的跟着,不是美女流口水,而是美食流口水。跟着,跟着,那美眉看見異樣,還以為那個登徒子,光天化日跟蹤美女了。卻不知傻子餓了,看中美女剩下的一杯米粉。
美女忙忙的走,走了好一段路,也見甩不掉,忙扔掉米粉,不吃了,偷偷快步走。
走了幾步回頭看,傻子沒有跟來,而是撿起那碗剩下的碎粉,一口口的呷起來,也有滋有味的,」胡鹿」喝着湯,一點不剩的喝掉,真的是好,節約糧食,該點讚,我們需要這種精神。
可是美眉看了不解,皺着眉頭,不是看上我,還是看上米粉,難道本美眉如此妖嬈,不如一碗剩米飯,氣憤着走了。
黃林躺在地上,病了,開始咳起來了,下午了,還沒有吃什麼,幾日沒有洗浴,邋遢的像個乞丐,一天沒吃,又病了,樣子懨懨無神的病拐子。躺着,如同要死的人。
李花終於回來了,奔馳送來的,下車和王曉東甜蜜刎後告別。此時,她才想起黃林,央求王曉東,去看看他。
兩人駕車去找,已經不在那個屋檐下,尋找一會兒也不見了蹤影,兩人心煩,悻悻離去。李花回到家裡,帶了很多的禮物回來,有送給果果的玩具,送給媽媽爸爸的補品等,還有自己的時髦新衣,大包小包的一大對提着回來。
果果接着自己的玩具,也很高興,拆開看看,是一個自己喜歡的遙控飛機,非常的高興,高興的說「:謝謝姐姐。」到外面玩了一會兒,回來,看見姐姐和媽媽開心聊着,好像有什麼喜事。
突然想起木木,就問「:姐姐,你今天去看木木嗎?他還好嗎?」
李花這才歉意的說「:我去看了,不在那個屋檐下了,我找了好久,見提着很多東西,就早點回來了。」
果果聽了生氣的說「:我給你說了在那個橋洞下面,你怎麼忘了。不知道木木怎麼樣了,我去看看他。」
李花說「:我臨時有事,匆匆忙忙就忘了。果果,你帶點糖果給他吃,你自己也吃點。」李花遞給果果一包糖果。
果果拿着糖果,飛一般拔腿就走了,一剎沒影了。
果果走到橋洞裡,黃林躺在地面的紙板上,捲縮着身體,身體略顯顫抖,半閉眼睛,無神透露出無奈何,口裡偶爾**着。
果果看到這一切,木木可能又冷又餓,病倒了,關切的說「:木木,你病了嗎?」黃林無力的點點頭,想說,卻又**不出來。
果果用着手摸摸黃林的額頭,滾燙的,又學着媽媽平常的樣子摸摸自己的額頭,原來木木確實是病了。想了想,自己家裡還有一些感冒剩下的西藥,說「:木木,我給你治病。」木木也傻傻的點頭,天啦,一個小孩胡亂的拿着剩藥治病,也是湊合着亂醫。也是無奈。
果果又走到家裡,翻箱倒櫃找到一點藥,裝了一瓶水,弄了一點飯菜,又匆匆忙忙的跑來,說「:木木,躺起來,我給你餵藥吃。」
黃林直立的躺着,果果按着說明,一樣的弄幾粒,餵給他吃。
黃林張口吃了一些,又喝了一口水,說「:好苦啊,果果,好苦啊!」
果果聽了,這是小孩子傻傻口氣,笑了笑,哄絡他說「:乖,苦,病才好得快。懂嗎?」
黃林傻傻的說「:哦。」才全部吃了藥,吃了一點飯。又安慰他躺下休息,陪他聊了一會兒,就回家去了。
夜裡,黃林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道何處又胡里糊塗的醒來,看看橋洞裡的路燈,好像懷了似的,一會兒閃爍,一會兒熄滅,他心裡有點怕,又糊塗病了。
摸摸胸前,好像有一個繡着小錦囊一般的袋子掛在脖子上,覺得很好玩,掏出來看,原來是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着一張摺疊的紙。
橋洞特別冷,陰氣重重,好像是一個鬼魂慢慢向黃林飄來,橋洞的燈時熄時亮,那鬼影漸漸向黃林逼近,伸出鬼爪般的雙手,向黃林掐來,是不是要掐死他。
黃林並沒有看見,只是打開那個袋子,取出那張紙,嘻嘻一笑說「:好漂亮啊!」那雙鬼手向黃林脖子上掐去,突然聽見黃林說「漂亮。」一看原來是黃林打開了那
張紙,一個美麗的女孩的素描畫像,躍然紙上,清秀的臉旁,含着淡淡的甜甜的笑容,是烏嫵的畫像,是黃林一個朋友畫的,黃林一直收在一個小錦袋裡,牽線掛在
脖子上,戴在胸前,一直沒有離開。
這女鬼原是推車女鬼,後聽了黃林的吉他聲規勸,不免少了些怨尤,等待那個負心人的懺悔到來,可是他也不曾來,於是怨念嫁禍黃林,隨着千里追尋他,要報心裡怨念。
暗暗殘害黃林得病入魔,讓小青糊塗流難街頭,這夜深人靜,又心生恨意,意欲掐死黃林。
這女鬼一把掐住黃林的脖子,狠狠的掐着,女鬼長指甲掐進小青的皮肉里,黃林頓時感到疼痛無比,鮮血流了出來,呼吸困難,喘氣的斷斷續續的說「:你……要……作……什麼……」
女鬼猙獰的說「:我要掐死你。哈哈!你們男人都是負心漢,沒有一個好東西。」
黃林手裡的畫像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