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朦的往情/11
黃林還是忙碌的工作,默默地思念愛的烏鴉,可是她已經飛走了。。。唯有思念的窗口,匆匆忙忙的風兒的哭泣。身邊一個小姑娘雲彩兒,快樂的如雲彩,有她作伴做事,偶然偷偷的聊幾句,也解了許多惆悵,謝謝你,雲彩兒。黃林在壓軋紙板,雲彩兒在一旁粘貼。車間組長是一湖南人,叫宋祥,湖南人聰明和老練,在他身上一一呈現,和他們也熟悉,算是老鄉吧!組長宋祥正陪着一個時尚的美眉,就是剛才廠門口遇見的多金女,這裡指點說話,那裡問問介紹。原來組長正陪着參觀介紹,美眉白雨荷好像很仔細的聽,偶然高傲的指點一下,或者多餘的詢問。不由得來到他身邊,組長也是介紹黃林每天壓軋紙板的數量,很是輕蔑的看着他,說「這麼少,好像別人壓的多一倍。」黃林沒有說什麼,也不去憮拗,只是淡淡的看了看白雨荷,說「我剛來,十來天,前幾日手受了點傷,過幾天會快的!」「是的,他進步挺快的,工作默默地無言,非常和同事合作,表現挺好的,可塑性強,白助理。」組長也替他說好話。白雨荷是助理,將來的日子肯定是不會舒服的,今天早晨又和她有衝突,雲彩兒在一邊替黃林擔心,他傻,又痴纏,又苦卻不輕言。白雨荷看了黃林,一個平常江南漢子,結實沉默,雖然孤僻,卻透出一份難以言語的英氣。輕輕的笑了說「是的嗎?那還可以,以後努力工作,也要注意身體安全!宋組長,我們去那邊看看!」他們又去那邊檢查了。白雨荷回到辦公室,剛剛從大學畢業,就來到父親的廠里上班,做了父親白如秋的廠長助理。初來乍到,也參觀一下,熟悉環境。這個黃林,令她煩心。中午的時候,她看見黃林和雲彩兒高明一個桌子吃飯,為了親民,假做默默地來到桌子前,坐着吃飯,也和他們說說話,高明好像特別亢奮,這麼美麗的廠花似的美眉,於是說得有聲有色,問這問那,雲彩兒也和着說話,唯有黃林默默地不語,他想着他的烏嫵。有個新加聊天的廠友,站在身後,說「朋友,你也難站吧,來,我怕你來坐,我去一邊有點事。」起身離開,一個人默默地在一個不顯眼的位子坐下,默默地吃,一會兒,雲彩兒也過來陪他。很多天過去了,又是星期天休息日。高明和雲彩兒去街上陪她們四川老鄉購物去了,邀黃林他也沒去,一是她們四川老鄉說鄉話方言聽不懂,二是真的思念親人,想默默地守候。於是從箱子裡拿出久違的吉他,一個人慢慢的走到公園裡,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坐在一個石凳上彈唱一曲《梨花》。
梨花
春天的輕輕的雨,
打濕夢裡的醒來清晨的梨花
花瓣白似雪
花蕊若紅霞。
花瓣隨風片片飛,
相思有幾下,
若是有心人
田園遇見她。
花瓣隨流水
花香伴眼淚。
梨花輕輕的雨,
阿妹何歸去?
剛彈唱起,黃林思念梨花,仿佛看見梨花飄落,瀰漫滿天。覺得烏嫵的影子若隱若現,她伴隨着他的曲調,輕輕的跳起舞蹈。他靜靜的看着伴舞,心馳萬千,曲終她就消失了。
又彈唱一曲,《烏鴉》。
烏鴉
嘆今生,
偏偏喜歡她,是她!
問緣份,
偏偏是一隻烏鴉,為什麼是烏鴉!
春來有心人,
遍地種梨花,
何時何地再相思,
獨伴缺月下,
若是有情女,
明眉浩齒輕染紅霞。
真心愛上她。
吉他聲揚起,她又出現,隨歌聲而起,輕輕的伴舞,曲終輕輕的伏在他身上,輕輕的摩挲,溫柔如懷。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感覺絲絲入心,突然間一個鳥啼過,她就飛散了。
又彈唱一曲《問梨花》
問梨花
歌聲悠揚,
寸寸縈繞,
問愛在哪裡,
伊人可知道?
卻是這般纏綿笑,
曲調悠悠,
茫然若思了,
莫回頭看梨花,
青葉催花苞,曾經相思多少秋,
真心兩渺渺。
她又出現了,輕輕的伴舞,美麗曼曼,舞后,輕輕的投入他的懷裡,輕輕的依着他,用手輕輕的摸着他的臉,溫柔摩挲。
他握着她的手,有嘴親她的手,她溫順的,任他親昵。偶然嬌羞點點,親親他。突然間一片掌聲響起,她不見了。
只看見有幾個遠遠近近的圍着他鼓掌。其中還有一個人,白雨荷。這些人都是公園裡的被黃林吉他聲吸引過來的,悠揚的吉他聲,輕輕的飄揚,歌聲婉約輕蔑,大家走到這裡,自覺的遠遠近近,站站蹲蹲的,靜靜的聽,看他入神入幻的彈唱。不敢出聲,也不亂動,害怕褻瀆他的誠靈。
他停了,很久,不知道是誰先鼓的掌,大家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於是掌聲一片。他從沉浸的美麗幻覺里醒來,看見大家都在鼓掌,不好意思,說「謝謝,謝謝」,向大家示謝。
白雨荷也走進說「你好,你彈唱的真好,我叫白雨荷,你呢!我們交個朋友!」
「謝謝,白小姐,你是我們的廠長助理,我只是一個壓軋紙板的工人,我們不配!」黃林淡淡的說,開始收拾吉他,開始回去。
「我不在乎你是工人,你的吉他彈得如此美,我特別仰慕,是你的粉絲,我做你的粉絲,好嗎?」白雨荷有點委屈,誠懇的說。
他聽她說得誠懇,完全沒有廠門口那種傲慢與鄙夷,還是淡淡的說「我叫黃林,我交你這個朋友!」伸出手,和她輕輕的握手,說「我餓了,想回廠吃飯了。」
她高興和他握手,聽他說餓了,說「黃林,我剛來這裡,我爸帶我去一個餐廳吃東西,挺好吃的,要不我們去吃吧。」
「對不起,我還是想回去,」
她恍然明白,他可能沒有錢,請不起她的,也知道她請的話,又失男人尊嚴,於是說「我們去廠門口邊小館子,吃羊肉粉,好吃又方便。」
「好吧!我請你吃!」
「好,那我們走!」
他背着吉他,她在前面走,邊說邊走。他們走出公園,一輛轎車停在那裡,她開了門,讓他坐車,猶豫片刻,但還是坐進駕駛員旁邊,她開車行駛,邊開邊問「黃林,吉他彈得真好,歌也唱得不錯,這歌曲好像從來沒有聽見過,你在哪裡學來的?」「是我和一個朋友做的。」「你自己寫的,寫得真好,真的可以自己寫歌,我是從藝術學院出來的,還沒有聽到自己寫得這麼好的歌,比我們大學藝術生都好。你好棒。」白雨荷看了他一眼,一手開車,一手豎起大拇指讚揚。「過獎了,詞是我做的,曲是我的一個朋友作的,可惜她已經不在了。」他有點憂傷。「對不起,我觸動你傷心的回憶。真不好意思。」白雨荷謙謙的說。「沒事…」……又是一段沉默。很快車到了廠門口不遠的一個小餐廳邊,他們下車直入店裡,服務員遞給她一個菜單,她又遞給他,說「你點吧!黃林。」她是蠻客氣,他看了說「來一碗牛肉粉吧!」「來一碗牛肉粉,一碗羊肉粉,兩瓶飲料。」她說「你喝什麼飲料」「紅牛吧!」「就兩瓶紅牛!」「好的,」服務員應聲而去。來了紅牛,他給她揭開蓋子,遞給她,說「女生優先,你先喝。」她接過,嘗了一口,他又自己揭開,說「來,白雨荷,我們乾杯。」「黃林,我有個小小請求,希望你能叫我雨荷,好嗎?我的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我可以稱呼你林林嗎?」白雨荷建議。也許幹了幾口紅牛,黃林熟悉很多,不再拘束生硬了說「好,雨荷,誒!你這個名字還不錯,秀氣大方,很適合你。」黃林也開心了,沒了生疏,白雨荷也沒有傲慢,只有親昵。又來了米粉,大家吃得更歡了,聊這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