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朦的往情/57
終於到家了,眼前的樓房這般熟悉,典型的八十年代紅磚房,前面是紅磚柱子排着4個,聳立着,預製板做的柴樓,一棟HN世外市常見的3間紅磚房。
林霖還知道,裡面還有土磚砌牆的,是爺爺手裡留下來的,伯父那時候沒有錢,沒拆,就外面是紅磚,裡面是土磚。還有裡面還是樓板做的木樓層,還是他第一次打工掙了800元買的一間房子的樓板。
林杏兒早跑進去通風報信去了,「:媽媽,林霖哥回來了。」
伯母出來了,老了,滿頭的白髮,滿臉的皺紋,農村的生活,辛勤勞動,沒日沒夜的照顧一家人,蒼老了。
黃林忍不住叫了出來「:媽媽!」眼淚四溢。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不知道歸家,今日見到面容蒼老的伯母,再也忍不住了,小時候一直認為伯母是母親,一直媽媽的叫着,伯母待他也十分的好,就一直沒有改口,媽媽的叫到現在。
伯母看見林霖,也瘦了,黑了,滄桑很多,成熟很多,曾經林霖莫名的死去,已經認定他已經死去,今日突然歸來,猶如隔世,不由又悲又喜,幾度哽咽,說不出話來,傻傻的看着林霖。
林霖走過去,擁抱着伯母,哭了說「:媽媽,我回來了,讓你傷心了。」
伯母看着林霖,方回過神來,哭着說「:霖兒,你回來了,霖兒。」親切呼喚林霖的小名。媽媽,是最思念孩子的,俗話說得好:娘肚子裡十個崽,崽肚子裡沒有一個娘,就是這個道理。
母子相見,相擁而泣,伯母哭成一個淚人,伯父看了勸說「:老伴,就別哭了,孩子都平安回來了,是喜事,應該歡喜。」母子還是哭泣。
林杏兒也在一邊勸「:林霖哥,回來了,我們請他進去坐吧!哥哥,走了這麼遠,讓他進去休息。」伯母覺得也是,止住哭泣,拉着林霖的手,口裡「霖兒,霖兒。」叫着,拉着他進了屋。
並不是很大的房子,六個進屋,顯得窄窄的,裡面擺有一個老實方桌,桐油配紅色漆的,已經刮脫一些紅漆色。
七八條凳子,擺在四周,伯父邀請大家坐下,媽媽坐在窗口邊,林霖挨着她坐在她右邊,聽她嘮叨嘮叨的說這說那。雲彩兒也挨着林霖坐下,伯父和林曉森坐在對面,林杏兒忙着端水果食品,給大家吃喝。
林曉森說「:媽媽,別嘮叨了,林霖給你帶來一個媳婦,你也認識一下。」
伯母看看雲彩兒,說「:這女孩,也不錯,蠻標緻的,哪裡的人?」
雲彩兒帶着GZ音的說「:媽媽,我是GZ的,是林林的朋友,我叫雲彩兒,叫我彩兒吧。」
雲彩兒也是乖巧,黃林叫媽媽,她也跟着叫媽媽,樂得伯母笑呵呵的說「:好乖巧的孩子,霖兒,你娶個好媳婦(其實我們那裡叫婆娘。),嘴巴真甜。」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笑了。
開心的時間過得真快,很快就是吃中飯的時候,伯母準備一桌子好吃的,有魚,有肉,也有雞,也有紅燒東瓜,還有林霖愛吃的東瓜心。
六個人圍着一個桌子,倒了酒,首先是伯父舉杯說「:今天特意祝賀林霖平安歸來,以此喝一杯,來,干。」
大家都舉起杯,「干!」一起喝一杯。吃菜了,伯母客氣給林霖夾菜,林霖吃了,林霖給雲彩兒夾一些東瓜心,雲彩兒平常很少吃這樣東西,吃了,味道不錯,怎麼平常沒覺得。
林杏兒在一邊看了,裝作生氣的說「:媽媽分心,給林霖哥夾菜,林霖哥又給彩兒姐姐夾,沒有哪個給我夾。」說得大家都笑了。
伯母笑着說「:你這個小丫頭,又在瞎搗亂了,哥哥是平安歸來,姐姐是客,你,天天在家吃游飯,還說的。」
林霖夾起一塊雞翅給林杏兒,說「:我給妹妹夾,等有人給你夾的時候,哥哥就好了。」
杏兒吃了,又說「:我也要吃東瓜心。林霖哥。」這小蹄子越發撒嬌了。
伯母給杏兒夾一塊,笑說「:霖兒,要照顧客人呢,哪有空兒理你。」
杏兒裝作不悅,伯母又夾給林霖,林霖又夾給杏兒,又到了杏兒碗裡。
杏兒說「:還是林霖哥好。」雲彩兒看着他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無拘無束,自己也不再拘謹,開心說笑着吃飯,快樂的午餐。
回到石頭彎灣,黃林帶雲彩兒在山上玩,看見山上有野葡萄,非常想吃。被黃林笑話她好吃,她也奇怪近段特別想吃酸的。回到家裡,雲彩兒突然看見肉就嘔吐,黃林以為她病了,伯母看見卻笑了,悄悄告訴黃林,你的媳婦懷孕了。黃林也喜了,也告訴了雲彩兒,她卻笑罵他壞。
黃林天天帶着雲彩兒,到處轉轉,看看地架子,這地架子大又來頭,是毛主席時候大修水利的成果,一條水渠從桃縣龍山巍巍而來,來到石頭彎灣,一條田野斷了小路,不知道多少勞工對砌成一個山角形三層樓高的地架子,連接了兩座小山,水渠就從三角頂點而過。
小時候看見水庫的水遠遠而來,灌溉夏天的乾旱,挽救多少禾苗,減少多少飢餓。黃林和雲彩兒說說小時候的回憶,在這裡放牛。
又帶她看看那院子中的一口古井,遠近聞名的古井,水質清洌,清甜潤口。輕輕的捧一口,吃了,還是那樣的甜,雲彩兒也喝一口,真的甜。
回家的路上,雲彩兒的電話響了,接了電話,原來是她的父親突然病了,要她快快回去,見一面。
雲彩兒身體剛好些,今突然聽此噩耗,頓時淚水流了下來,哭了起來。
黃林擔心的問「:雲彩兒,怎麼啦?」
「林林,我爸爸病得不行了,我叫我回去見一面。」雲彩兒哭着說。
「我陪你回去,一起去給老人家送一程,不哭,彩兒,我們回去,立刻啟程回你家。」黃林安慰着說。
雲彩兒點點頭,二人匆匆回去,收拾一些行李,坐上汽車去世外市,又登上火車直奔G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