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朦朦的往情/66
梨花心裡悽苦,傷心的哭泣,匆匆忙忙的行人,驚訝地看着她,有駐足嘆息的,也有笑着議論,也有胡說指指點點的。
林曉森買傘發現梨花不見了,尋覓着,看見雨中有個人在傷心的哭泣,正是梨花。忙撐着雨傘,走過去,給她撐着雨傘,不讓雨兒淋着梨花。
此時看見梨花一手捧着骨灰盒,一手舀着尚未被沖走的骨灰,手兒也破了流血了。林曉森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忙安慰着說「:梨花,算了,別舀了,都衝散了。別舀了。」
梨花哭泣說「:林林,沒了,林林,沒了。」
雨,還在下,如夜裡的哭泣,雨水衝散了骨灰,沖得乾乾淨淨。
梨花停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流水,伴着他的骨灰,遠流了,林林走了,再也不會回來,連他的骨灰都被水打散,再無可覓。
林曉森彎腰,輕輕的依靠着梨花,用手輕輕擁着她,把她扶起來,她再雨里哭了這麼久,也累了,弄不好也淋病了,這雨,可恨。
梨花也不知道怎麼,隨着林曉森站起,衣服已經濕透,冷得發顫。哭泣,已經喉嚨已經乾澀沙啞,梨花病了。
林曉森找了小賓館,讓梨花沐浴後,果然她病了,感冒了。
傷心,雨淋,不病才怪。可憐一朵美美的梨花被雨打病。
林曉森又忙前忙後的帶她去看病,餵她吃藥,守着她吊水,細心的服侍着。
梨花執意要回到石頭彎灣,給黃林安葬,在石頭彎灣的山上,梨花哭成一個淚人,曉森一直在後守着,扶着她,勸着他。
林杏兒也哭泣着,叫着「林霖哥。」
林媽媽也哭得特別傷心,一口一句「霖兒,我那苦命的霖兒,怎麼這麼就撒下娘不管了。」伯父扶着她,眼裡含着淚。還是勸說「:別哭了,讓霖兒安息吧!」
早挖好了坑,梨花捧着骨灰,把它放到坑裡,哭着說「:林林,走好,我會來看你的。」說完大聲哽咽。
此時,林曉森,鏟起一抷土,散落在骨灰盒上,三個女人哭得更傷心了。
伯父也鏟起一抷土,漸漸的,淹沒骨灰盒,林家父子,鏟土埋葬了骨灰。
林杏兒止住了哭泣,林媽媽也被伯父勸回去了,只有梨花還在那裡抽泣着,不願離去。
怎麼勸,只是說「:我想多陪陪他,也許以後……」就不說了,只是哭泣。
…………
梨花在石頭彎灣休養了幾日,身體好了,就告辭回去,林曉森此時已對梨花暗示心意,怎奈梨花心兒冷,婉言謝謝。
怎奈帥哥有情,不料小姐灰心。
林曉森十里相送,梨花笑笑着說,多謝了,一個人離去。
梨花乘車回去,身體雖然痊癒,但內心愁悵一時難以言愈。每每想起深圳點點滴滴,如猶在身畔,林林的吉他聲依然縈繞耳邊,可是人去心淡,空留的是思念。
好久沒有回婁底養父母家裡,今天在世外市,路過婁底,也去看看她們,還有奶奶,最疼他的奶奶。
梨花一個看着遠山樹草,秋來萎落,天色陰涼,朦朦的,令人情思遐邇。梨花本多情人兒,觸景動心,思念舊情舊人。
突然回憶起一首無名氏做的平淡情詩——《思念》。
曾經的相遇,
在那清清的小河邊。
款款那片笑聲,
句句那點甜蜜語言。
怎奈君不幸悄然離去,
留給妾片片思念。
君是多情公子,
妾也是痴心小姐。
君為什麼這麼狠心,
獨自留下梨花帶雨的妾,
拋下妾一人在人間。
山還會青,水依然流,
冰冷的歲月,
思君,念君,度日亦如年。
妾在螢窗下,
月照半邊臉,
天邊若有喜鵲橋,
七月七日來相見。
若是月有意,
撒下滿地月色是思念。
不知不覺到了婁底站了,梨花從沉思里醒過來,背着行囊下車了。
走出車站,妹妹唐梅花早在那裡接了,看見她,快步跑過來,姐妹相見,倍感親熱,梅花給姐姐提一點行李,兩個人邊說邊走。
兩個姑娘在一起,就是逛街買東西,梨花姐妹也不例外。
梨花愁眉苦臉,在妹妹一再勸說下,買點衣服散點心,又在街上好好吃一頓,發瘋的玩一會兒,憂愁也漸漸轉移了。
在一個人行道上,兩人邊走邊聊,突然看見一個乞丐從身邊走過,梨花慌忙躲避,梅花也跟着躲避。
梅花笑笑說「:姐姐,你可知道,現在我們這個小城,有一個傳說,還是奇聞,聽說街上有一個新來的乞丐,彈得一手好吉他,專門在街頭彈吉他,聽說彈得非常好聽。被人謠傳為吉他哥,跟網上的犀利一般有名。」
梨花說「:沒有聽說。一個乞丐會彈吉他有什麼出奇,也許是一個流浪藝人。」
梅花聽了,忙辯說「:姐姐,你有所不知,這乞丐,也是個傻子,他每天彈吉他,也不討,也不要,別人扔下錢給他,他也不知道買東西,卻是別人拿錢給他買來吃,別人不買,他就餓。」
「這也不奇,也許是裝傻的啊!現在到處是騙子,別聽人胡說,你看見過沒有?」梨花說。
「姐,我沒有看見,但是我的一個朋友看見過,是她傳說的神乎其神,說什麼彈得特別動聽,並且偶然還唱幾句,唱了也特別好。她還說特別帥。」梅花還在滔滔不絕的海侃。
梨花羞她說「:你們這些朋友,只會海吹,你也是吹得神乎其神。」
梅花翹嘴說「:姐,不和你說了。」
梨花笑了說「:怎麼被我說中了,害臊了。」
「姐,你出去這麼久,奶奶想你了,今天沒回去好好和奶奶聚聚。」梅花說。
「是啊,我也得給奶奶買點東西,孝敬她老人家。」梨花說着,想起奶奶,也是該和奶奶好好磕磕家常了。
梨花給奶奶買了見面禮,和梅花回到家裡,梨花和奶奶見面,自然特別的高興。奶奶問暖問寒,梨花和奶奶說說心裡話,說說外面的見聞,說說傷心的思念,和那個已經離去的心上人。
祖孫三人,開心嘮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