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者:物靈/你不是學外語,是有成人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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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 AJATT,原文在此處,原作者保留一切權利。
該文顯然有不少爭議觀點和私貨,例如全盤否定漢字複雜導致文盲,或過分誇大日語的優勢——猶如 Antimoon 之於英語,兩個網站的作者皆移民至所述語言的母語地區,可能並非偶然。

本文相當長,因此作一點提示。原文 Cliff’s Notes,課程學習網站一共分三部分:

  1. 為何人們仍對用漢字的語言潑髒水的歷程。
  2. 我們發現學任何外語,不管用不用漢字,實質不是外語而是成人文盲問題
  3. 「周先生」能讓你夢想成真,解決你的成人文盲問題……等等,周先生是誰?原文 Pedro,2004 年美國電影《Napoleon Dynamite》的角色,有一句台詞「投我一票,我讓你最狂的夢成真!」此處可能暗指間隔重複,因其是周期的

劍、筆、傳教士

曾幾何時,歐亞大陸西部半島的各國剛從聚會後的千年宿醉中甦醒——這場聚會上他們惟一穩定的民族國家以及積累的知識與經驗付諸東流——並開始用 S&M 影片裡學來的武器自相殘殺。最終得以立足之時,他們將血腥戰鬥的經驗奉寄全球,送給遇見的每個人。他們採取可能是史上最兇殘的三管齊下戰略:劍、筆,還有一幫訓練有素的心理學家,叫作「傳教士」。

不過開始之前:貓々!(圖 1)

圖 1

傳教士援用一種叫「基督教」的精神控制技術,使人游離現實世界,享受被 S&M 武器敲打(「把臉轉過去,弓起來。神愛你,他愛你的,寶貝!」),一切期望寄予未來,當然是歸西後的未來。這個不可證偽的田園牧歌的幻想,贏得更多國家的信任。

而筆則使遍國內外,在國內煽動對外國和外國人的仇外,在國外則令人自暴自棄。這些都不管用時,就用劍大殺四方。

計劃成功了,最後世界上的文字變成這樣:(圖 2)

圖 2

歐洲人及子孫每到一處,就又偷又奸又殺還洗腦,直到掌控該地曾經的主人的信仰和文字。他們既要效率也要暴力,便盤算殺掉誰就能完成盜竊行動,形成一個「斬首」策略:所有社群都是少數幾個人操持,只要「頭」斬了「身體」就動彈不得了。

最後為掩蓋罪證,他們搞出繁複的分工分責制度。由此,執行者總是不了解整項計劃,於是似乎每個人都是無辜的。就象木偶牽着更多木偶,形成龐大的網絡,於是無法找到誰是真正的操偶師——這是完美犯罪。同樣繁複的分工分責制度延續至今,西方人仍然藉此在國內外犯下惡行,還袖手旁觀假裝無法搭救。

象是牛排:一個人殘忍殺害動物,另一個切開,另一個包裝,另一個運輸,另一個貯藏,另一個買來,另一個煮了另一個吃。兇手是誰?是吃的人麼?還是買的人?超市裡負責儲存的兼職工?運輸的貨車司機?包裝的人?切肉的人?按下按鈕打暈牛的人?牛還活着時拉着開關一直從牛身上擠奶的人?給機器寫文檔的人?在貿易刊物上登機器廣告的人?廣告的平面設計師?把牛交給屠夫的農民?農場裡給牛注射太多激素的人?寫買肉時用到的信用卡程序的工程師?製造激素的藥劑師?

現在有人想知道,Khatzumoto 討厭「白佬」麼?此為 AJATT 的作者不,他喜歡「白佬」,他的朋友和伴侶都是白人。許多歐洲人及歐洲殖民地區的人或則不知道那些事,或則充耳不聞。這一切是許多玩家共同精心策劃的結果——包括患精神病的殺人魔,洗白一切的學者,用繁殖和裝傻掩蓋證據的所謂「定居者」。

由於隨互聯網討論進行,提及 Hitler 的概率趨近於 1,被戲稱為 Godwin 定律我們強制提一次納粹德國。百姓不知道或者被迫「不知道」那些,呃……這麼說吧,歐洲猶太人的「鄉間別業」。大量德國人因故忽略,或者被迫帶引號的「忽略」了此事,絕少普通人一直伸張正義。

這並不是說罪責就消失了,不是說「鄉間別業」就不存在了,更不是不必揭露並道歉補償了。否則你難道要找 Victor Frankl,說「老兄,這事沒有那樣壞,非要全寫出來賺稿費麼?對了,我喜歡你的頭髮,是不是一直這樣卷?」?此人為奧地利心理學家,大屠殺倖存者。他在 Man's Search for Meaning 這本書中講述了在 Auschwitz 集中營的經歷。

言歸正傳。能大言不慚亞洲人文明落後的年代的著作仍然存在。其中一些或許已經很落伍,但餘蔭猶在,在後續研究中重複,此處「研究」是最鬆散意義的。

比如我在典型美式的正規4年制高校的歷史課,教師樂此不疲、圖文並茂地討論為何語素文字最低級最原始,全音素文字最高級,音節文字(象假名)和輔音文字(象 Hebrew 文和 Arabia 文)在中間的某處。

漢字是劣種,東亞人是繁殖過多一模一樣的愚妄蜂群,「中華文明沒有創造力……中國要現代化,可能近幾年就會廢止(這些鬼畫符)」,這是歷史老師的說法,引號內為原文。他講過很多遍,面對數百名學生,其中還有中國人,你知道這些傢伙……總是拿全A,搶走我們這些庸才的全部獎學金。呃……

當為中文文字和採用漢源詞彙的語言下斷言時,大多只是復讀「炮艦外交」時代的態度,那時總叫人「東亞病夫」,還有無數嘗試掀起民族對立分裂中國的運動。這使得漢字或漢語困難的誤區根深蒂固,這一誤區重複太多次已常被視為事實。該「事實」是自證預言,每次有人學漢語或日語都會強化,學習者只是用眼、用肘、用腰學漢字而每每失敗,根本不想着動用僵死的頭腦。

關鍵是許多人並未意識到學漢字要用智力而非體力。你要用大腦而非用手不停地寫,而非用幾摞紙寫同個漢字恆河沙數遍,不是用嘴讀不是用手指打鍵,甚至基本不是用眼看圖。不是用蠻力,只要心思活絡一點。用 SRS,堅持就夠了

喏,寫得太落霞與孤鶩齊飛的多了。反正幸賴 Heisig、Sisk–野口、Houser、Wozniak 等人相助,我才意識到這個。James W Heisig 是宗教哲學家,現居名古屋,著有《記住漢字》系列。Mary Sisk 野口為目白大學教授,在《日本時報》著有學漢字的專欄。Piotr Wozniak 為 SuperMemo 作者,在該軟件首次使用間隔重複與增量學習。我沒找到 Houser 是誰。

過去歐洲人的文化滅族策略是調動筆桿子,稱不僅歐洲人學不會漢字,原本使用漢字的人也不能,認為東亞文化圈的識字率肯定低。諷刺的是直至今日日本人仍在延續這個流言。你認識某個漢字時,日本人會說「啊都不會寫」。這是奉承,他們只是謙虛,不是那個意思。他們會寫那字。

其實近幾個月我考過許多日本熟人漢字。他們能寫出我的所有問題。我「贏」的惟一辦法是問一些怪字比如「闖入」,日語 chinnyū,「闖」字《廣韻》只有 trim/丑禁切一個音,是日語發音的來源,發音 chuǎng 是後起的相當於在英語要人寫出並解釋 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ion19 世紀 Eton 公學學生根據拉丁語語法書例詞生造的詞,「意思」是認為事物輕如鴻毛,由 flocci<()>-nauci<(果殼)>-nihili<(瑣碎)>-pili<(頭髮)>-fication 組成這樣你是「贏」了,但公平麼?還有段時間日本新聞大談「年氫人多用電瑙,寫不了漢自了」。此事上新聞正是因為新鮮,多數人讀寫漢字全無困難。

你不信?陸軍上將、Bath 最高榮譽軍令大十字勳章、Philippines 陸軍元帥、國會榮譽勳章獲得者、被謀殺兒子的丈夫、被謀殺妻子的父親、會在今世或來生復仇的那誰來着……呃……MacArthur 老麥就認為日本人是下等人,相較於西方文明的成熟,日本只算是孩子。在 1940 年代全球小型衝突後,他成為日本的最高軍事長官,急於告訴那群歪眼怪物誰才是老大。他在數萬道命令之一里決定:

「言語というものは広大なる公道であって、決して障害物であってはならないのである。この世に永久の平和をもたらしたいと願う思慮深い人々は、場所を問わず男女を問わず、國家の孤立性と排他性の精神を支える言語的支柱を出來る限り崩し去る必要があるものと自覚している。ローマ字の採用は、國境を越えた知識や思想の伝達のために大きな貢獻をすることになるであろう」8)
翻譯:你們這群鬼子,給我用羅馬字母,不然我就再來一顆原子彈。還有中國,你們是下一個,乖乖!正經翻譯是:語言是寬廣的大道,而絕不能是障礙。希求世間永遠和平的深謀遠慮者,無論居處和性別,都明白應當儘可能消除造成國家孤立及排他的語言支柱。使用羅馬字對國家間傳達知識與思想大有禆益。

MacArthur 當然能喜怒不形於色,不會講得如此耿直。他掩飾成什麼國際交流、推倒屏障、傳達思想。這是殖民者洗腦的基本方略:不管宗教與否,只訴諸普世價值……只要是我們的普世價值。屢試不爽。這種措辭真的太妙了,我都想我的祖國馬上被侵略、亡國、洗牌!

老麥不信這些嗜魚米的鬼子認識漢字,也就是認為連自己的語言也不懂,並試圖證實。他發起了全國識字測試(「日本人の読み書き能力調査」),我記得對象包括全日本不同性別和階層的成年人。

然而 MacArthur 不知道在日本由於寺子屋系統自中世紀就基本完全識字了。因此在武士招搖過市的江戶時期,日本已經完全識字且有健全的通俗文學。中世紀的通俗文學,日本就是這樣硬核。老百姓、男人、女人、富人、窮人——都能讀書。彼時日本公眾還有兩種文體,漢文(所謂文言文,侭管其實比 1912 年以後的「現代標準」漢語容易)和訓讀文(接近口語,採用日語句法和詞序)。

講真,少有人知道世界上第一部小說日本女人寫的紫式部,書是《源氏物語》(這是在江戶之前,學漢字還是新鮮事物,僅限於男人),她在閒暇時自學漢字,可比其有人輔導的丈夫強。

在此意義上老麥完全是文盲,他一生也無法讀日語。當然他也不知會讀日語有何意義,無傷大雅,不過是他沒機會作識字的選擇。你見過 Michael Jordan 用秘制棉塞驅策女人麼?一句「等我把恆適帶到你身上」更能激起臉紅。恆適是內衣品牌,此處與歌名 Wait Until I Get My Hands on You《等我抓住你》諧音

反正日本人是沒有閱讀障礙的,這也反映在測試結果中。測試揭示兩個結論:Liv Tyler 上不上妝都好靚,和日本人真的識字,他們自己的語言。板上釘釘。所有性別和階級,包括家庭婦女。還有化妝其實對 Liv Tyler 不公平……

但此時他們在日本所謂「政府」有足夠的人偶,他們被洗腦想在日本如越南法國人那樣清除漢字,最終只能妥協。妥協是「當用漢字」(後來改稱「常用漢字」)字表,做了不需要的字形調整,限制了不需要限制的字數。

關鍵是改革並非為讀寫和學習着想,改革不需要也不想如此。只是為了取悅權勢團體或有恃無恐的人,後者在遊說英語化、羅馬化、假名化這些。改革也為戰前戰後的日本文學塑造不必要的屏障,使人減弱與自身歷史的關聯,而這對改換整個國家的意識形態十分理想:參考紅色中國。

所幸日本人愛漢字,人名、地名、組織名保存相當完好。盟軍占領至今每次修改「准許字表」都是增加字數,還有更多修改在動議。

成人文盲

侭管大學時那些聰明人教授挖苦中國人,鎮上的公共圖書館仍有成人識字項目。我此前聽過一二次,但實地見到時依然驚愕。最富庶強大的美國竟然有人不會讀書,或者不足以完成簡單日常事務,比如填表和認路標,侭管有免費普遍的義務就學(好難稱之為「教育」)。可以在以下鏈接找到更多:

如果相信美國廣播公司報道,有約一成美國成年人逋食自,他們的移相器調到「驚人的無知」。移相器是《星際迷航》中發射粒子流的武器,其中有一檔為 stun/擊暈,此處詼諧為 stunningly ignorent說好的簡潔明快的字母表呢?說好的呢?說好的……的……我看下講義……(⁇⁇)

不止美國,在其他的窮地方,用字母甚至完全按發音拼寫,文盲依然泛濫。鬮竟怎麼了?

大學城college town 就是依學校形成的市鎮開展成人識字活動時適逢我試圖用漢語、日語識字。我斷斷續續磕磕絆絆利用英語能力學其他語言,值得的語言。識字帶來識字,知識帶來知識。

那時我還是狂熱的漫畫迷,廚力輸出時每日能看幾百頁。我也驚愕大學城裡沒人喜愛書面文字興觀群怨的力量。我決意使人們分享快樂、力量、魔法。

我的大學重視志願服務,我一直自愧未能參與。感覺其中未有能觸動我,真正有意義有效的,只有空洞的炒作。但此事不同,這是我真會咬牙堅持的。我向某個熱衷志願服務的朋友(她一定記得此事)驕傲地宣布,我 Khatz 要幫助別人。

但那裡我意識到鎮人不需要我幫助,或者他們需要也得不到了。不僅因為我是繁忙(疏於律己?)的大學生,而且我意識到也需要自己幫助。因為,老鄉……侭管我是大學生,我也是文盲。我需要但不認識漢語或日語。

如同 Malcolm【待續】

間隔重複

想要讀寫任何語言麼?那就讀。多多益善。你要在文字神廟受洗。啊不,受洗只有一次,你要在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宵都飲下文字聖水。這就是了。

「特に面白いのは、漢字の造語能力に注目した一文である。鈴木孝夫は諸外國の大學でも講演をしているが、エール大學でこんな事が有った。黒板にpithecanthropeと書いて、意味を問うても、居並ぶ米人教授達で意味が解る人が居ない。鈴木が、日本では此れを、<(pithec)><(anthrope)>と書くので、<(おぼろ)><()>な意味は小學生でも解るのだと話すと、米人教授達は皆驚いた、と言う」
特別有趣的是有件事強調了漢字的造詞能力。鈴木孝夫曾在國外大學講學,在耶魯大學,在黑板上寫下 pithecanthrope 一詞問是什麼意思,在場美國教授一個也不懂。鈴目告訴他們在日本寫作「猿人」,而連小學生都能理解大致含義時,所有美國教授都感到震驚。

你或許可以在 Sokal 傷口撒鹽,認為社會學教授愚蠢,但那是刻薄的。本文寫於 2011 年。如今「猿人」之類故事已經陳舊甚至使一些人厭惡了。原文評論也有人正愨指出這是翻譯與未翻譯之別。換言之,對英語使用者 pithecanthrope 應該同 apeperson 之類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