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者:遺蹟iseki/文庫/小說/草稿 Present Corrido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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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23年12月23日 (六) 23:05 由 遗迹iseki留言 | 貢獻 所做的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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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門後

白之社
作者:遺蹟
User:遺蹟iseki/文庫/小說/草稿_Present_Corridor
版權:保留一切權利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麼個現代設施一應俱全、幾乎無所不有的地方,竟然會沒有食物。單憑我一上午帶一中午看到的景象,我便感覺這個地方自動化程度非常高,就算無人看守也不會落下半點灰塵。微米級的清掃機器人、自動循環的水電系統、科技略超過現在的各種電器、在手機上便可交互甚至移動位置的家具、可以提前設定好流程從而一步到位的灶台、在家便可迅速處理小傷小病的醫療服務,都遠遠超過了我的期望……甚至我們剛剛在廚房看到的農田,也是可以全自動的——除了有一點,產量十分感人。

我現在才感覺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啃饅頭還算好的,要是沒有那幾袋米和面,我們現在早就去啃木桌子去了。

怎麼辦啊?

「你說還能怎麼辦。」在聽完我費爾南達似的長篇大論之後,㳓只是默默發了一句:「抱怨又不能當飯吃,你為什麼不和我去找找其他人,一塊找食物啊?」

「可是誒,多一個人不就多一張嘴麼?」

「那也總比你一個人在這兒發牢騷強。一群人合作得當的話,能做的事情比單獨的每一個人多得多呢。」

「好吧。可是遺蹟醬去哪裡找人呢?」

「去哪裡找人?這個房子裡很可能就有人嘛。我們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個房子的結構,誰知道這裡頭能塞下多少人。」

「那我們先一層一層往上探吧,畢竟這裡太複雜了,這麼做的話能讓我們掌握一下現在的情況。」


於是我們便從一層(因為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幾層,我就管客廳地面叫一層了)自下往上搜索。

說起來,似乎在這裡受傷恢復得很快,沒一會兒我便感覺不到剛才「割股啖腹」的疼痛了。我提起了雙倍的精神,打開這個屋子裡所有能找到的照亮四周的廊燈的開關,逐個角落地察看,以摸清房屋的結構,打算畫出大致平面圖。

可是我和㳓在一層分頭行動,轉悠了大約四十分鐘,還是沒畫出一層的平面圖。

我瞬間感覺,這個地方的結構可謂十分複雜。關鍵是,它還不是像迷宮一樣故意設計得曲折環繞的,相反,還處處都向着方便設計。比如說,從客廳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拐超過三個彎。(相比之下,有些戶型從主臥到廚房都要四個彎!我吃飯都要拐來拐去的嗚嗚)

但是我在和㳓對圖紙時,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廚房和外面客廳的部分區域是重疊的。」㳓拼起兩張圖紙,說。

「有沒有可能是測量誤差呢?我們在這兒手搓地圖,肯定誤差很大。」

「不太可能,誤差再大也不會出現目測超過90°的誤差。遺蹟醬,你回我房間,幫我拿一下繩子和量角器。」

「好。」

拿下來後,只見他把繩子拉直,從廚房的一個門拉進去,另一個門拉出來,圍成一個五邊形。然後,㳓測量這個五邊形的內角和。加起來大約450°。

啊?

「看來我剛剛的推測被證實了。」

「你是說……這是個非歐空間?那我們還怎麼測啊,連空間曲率都不知道——甚至空間曲率都不一定是常數。」

「你急啥,你看看遠處。透視是正常的,說明大部分地方曲率很小,我們把區域分為幾個小區城就好了——或者說,當成傳送門就行。」

「好吧。」

於是我們又花了大約一個半小時,摸清了這個大房子的結構。

1層大概是進行活動的區域,有一個大倉庫、一個會議室、一個廚房(就是剛剛吃飯那個),還有一個到3層的傳送門,位於樓梯口,但是沒有臥室。大門在1層。

2層只有一排不是很寬的架空平台,其餘部分都是直通2層頂的,所以1層的層高目測大約4.5米。有四個臥室,其中我和㳓的是共用衛生間的,另外兩個不知道。

傳送門是樓梯口對樓梯口的。3層是最頂層,層高並不低,目測大約2.4米。一條走廊貫穿幾個不同的房間,有一間化學實驗室和一間擺着看不懂機器的實驗室,開着門;還有幾間關着門的,估計是臥室。

「好了,現在搞清楚這裡的大致結構了,可以找人了。」我鬆了一口氣,接着說:「問題是,現在臥室里有沒有人?如果有人怎麼讓他們出來?就這種情況的話,㳓,你想想,在這麼個鬼地方醒來,然後過一會兒有人來敲敲門,如果是你你也會嚇死的吧?」

㳓想了想,說:「要不就在門口討論,故意讓他們聽見?就先從二層另外兩個房間開始。」

「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吧。」

於是我們跑到二層樓梯口,開始高聲討論剛剛說的內容。

然後房間便開了一條縫。

我們倆假裝被嚇了一跳,往門縫裡看。

門打開了,里而是個男生。

「你們好,我是挽朱。你們是?」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這裡是㳓。有啥想問的可以問我,我們倆剛把這兒探了一遍。」他拿出我們剛畫的圖紙。

「行。那旁邊那位女孩子是?」

「遺蹟。順便我可是帶把的哦。你注意的話就會發現我非常高。」我回答。

「哇,女裝大佬。可是真的看不出來誒。」他掏出手機:「小妹妹,加個微信唄?」。

我到嘴邊的話突然噎住了。算了,反正以後還用得到,加就加吧。

「對了,你的房間有和別人的連着嗎?」有,是一個我認識的人,叫紡。」

我們與挽朱和紡二人交流了一下,交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們說他們也是今天才出現在這裡的,因為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臥室的燈非常亮,所以他們管這叫「白區」。但是亞麻在尋找來到這裡的原因的時候浪費了很多時間。直到中午肚子餓了,他們才發現食物問題其實很嚴重,剛才是靠他們房間裡存着的臘肉和罐頭才過活的。他們在我們在那兒高聲談論東西之前都沒聽到一丁點聲音,可見這裡的隔音非常好。

「聽你們這麼說,這裡頭應該全是人。怎麼讓他們出來呢?」紡問。

「你猜猜我們剛剛怎麼讓你們出來的。」

我們四個人又去了三樓,打算故技重施。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有用,大家都被這個問題引出來了。

這麼說,看來這兒是真的缺吃的。倉稟實而知禮節,飯都吃不飽還怎麼幹別的?

我們用類似的辦法,總算把所有人全都拉了出來,算上我們自己一共十七個人。

在各自解釋了情況以後,我就開始和紡一起統計物資。

於是我們終於摸清了這裡的大致結構、人員情況和物資情況。剛剛拉的十七個人塞在十四個臥室裡面;統共二十多台手機,都不是他們原來用的;不到十四人份的生活用具、似乎用不完的水電、東拼西湊起來只能供十幾人吃七頓半(其實已經很多了,但人更多啊)的食物,挽朱房間的臘肉和遺蹟的大腿肉還是唯一的肉類。英雄不問出處,肉類不問來路。我還是別告訴他們冰箱裡的肉哪兒來的了。

一團亂麻,我平生沒遇到過這麼麻煩的事情。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會議室和倉庫是為這個準備的?於是我們便自發決定開會,在一層的會議室舉行。

紡是十七人中最大的,比我大七歲,他建議所有人依年齡在會議室中就座。

性別比例是十六男一女(指派性別),唯一的女生慕梓是年齡的中位數,剛好不到十八,於是我們便被自然地分為了成年組和未成年組,我是未成年裡第三小的。

這十七人全都是中國人,我不禁在想,收音機里那麼多語言是拿來幹啥的。

挽朱作為第二大的人,被推舉為名義代表人,紡是領導人。

因為大家都看到了紡較為出色的組織和領導能力,所以誰也沒有異議。要不是他,剛剛的統計我也完不成。

「那,我們給這個十七人的社團取個名字吧。」紡說,「你們有啥建議嗎?」

我想了想:「紡你不是把這個地方叫白區嗎,就叫『白區之社』怎麼樣?」

此時我已經聽到身旁一堆中二的名字了,於是想辦法壓下其它人的嘴。天哪,他們到底怎麼想出來的。

「可以是可以,」紡說,「但是沒必要留下那個『之』吧?叫白區社也不是不行。」

「我覺得吧,『白區社』太像『白社區』,但我們又不是社區,頂多只是一個社團。」慕梓說,「不如就叫『白之社』,不要那個『區』了。」 「『白之社』?好,那就叫白之社好了,一個因為吃飯建立起來的社團。」紡說。 開完會,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雖然這兒看不到天,但是生物鐘不會騙人——大家都餓了。

於是我們便準備好了晚飯——一大鍋粥。

這已經是能提供的最好的飯了。要是還照我和㳓中午那樣吃,明兒這兒就不叫白之社了,改叫白之難民營了。

算了。至少拋卻這點不談,這還是挺安心的地方。

腿上的傷過了一下午竟然就已經長在一起了,只留下大片紅色的痕跡。

現在呢,該晚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