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擺渡船

光與擺渡船，是由遺蹟創作的一首敘事長詩，初稿寫於2020.12.31，後多次修訂，現稿訂於2023.4.5。
儘管該詩的意象和比喻對象很隱晦、很不直接，同時也夾雜了一部分的議論，但仍然不妨礙它是一篇敘事詩。

第三版

漢語版

平靜的湖面 孑然的擺渡船 漂蕩
孤苦伶仃 也形影相傍
如若哪一天孤單的她望見了光
好似飛蛾撲火就赴那路長

一個她抵着棹 佇立船舷
引出長長的視線 垂着青空邊緣
起初是手槳相接 隨後是船跡相連
拖曳着她和船隻 延向唯一的終點
伴着一長道欸乃聲 越來越快向前
只為追尋時聚時散的光沿

忘卻的斑斕陸離的角落 光芒暫且於此閃爍
伴着希望的痕跡 不斷在她視線里交錯
以水面為參考系的她 在加速的波里上下顛簸
向着穿越迷途指引前路的光 一次次赴湯蹈火
亮點被水反射 持續擊穿她的視網膜
不知源頭黯淡或否 只知大半光線已沉沒
沉沒的正是她路途中挫折的蹉跎
一片片重疊迴環卻永不消沉的夢的錯落

夢裡她 徒然等 光芒消逝在遠方
夢裡她 如過去 自感傷獨來獨往
夢裡她 墮世末 盡剝離如舊琺瑯
夢裡她 心俱悵 如坍圮即是遺忘
夢裡她 掙不脫 事情許多許多
無能為力 何曾改變 如此糾纏着
就逃不出 她那夢裡 無盡的生活
怎可脫離 浸於痛苦 不該有寄託

可她依舊依戀着 給她些許期待的夢
把雙手泡在冰冷的水裡 等呀等 等呀等
既是為了忘卻灰色世界裡打磨着她的夢
也是為了銘記同樣在安慰着她的夢

可她一直睜眼凝視遠方發散光芒的天空
全然不管雙手已然比嘴唇更通紅
不顧一切尋求什麼辦法讓她沐浴其中
伸出雙手抓住光芒傳遞的溫柔的相擁
但是一旦伸出雙手便會丟下那雙船槳
隨後小船便會不小心退向更遠的地方
這是無解的困境哪怕她只是想要光
哪怕她只是想划走自己所有的傷

可她怎麼可能抓得住光怎麼可能抓得住願望
努力地再多 終究也只是原地踏步在擺渡船上
再看一眼光來的地方 不知何時被塵埃遮擋
原來是她折騰半天揚起的減損了光
是她的錯吧 她無時無刻不這樣想
隨即便迷茫了不知何時會來的希望

可她何曾眷戀身後太陽的四射萬丈
哪怕四處相仿的世界腦海里緩緩下降
記憶原點照上她臉頰的明亮的光芒
將她從這一方使自己擺渡到另一方
她又不計代價地接連着抄起船槳
除了最後的一點光一切都撂到一旁
已然遺忘自己還是不是曾經的模樣
更不知道這樣的她是否叫作成長

僅憑着這樣一隻船她能否到達那方
更何況有時候壓根就沒有那方
她反覆地問着自己 有沒有屬於她的光
哪怕代價是失去所有 只餘下槳一雙
只要她的心兒還存留着唯一的芬芳
哪怕一切都想讓她被光芒遺忘

漂蕩 永遠漂蕩的世界裡 只會剩下一個方向
她會向着屬於自己的那一道光
直到她披着自己想要的衣裳
哪怕這些故事都不該被誰講
哪怕她無時無刻不在被人遺忘

擺渡人生的是擺渡船
擺渡靈魂的是擺渡船
可卻是她自己要揮棹掉向對岸
可卻是她自己要緊握着筆桿
走到那茫茫世界的另一端

遺蹟
作於2020.12.31
一訂於 2023.4.5
二訂於 2024.1.15

第二版

漢語版

平靜的湖面 擺渡船漂蕩

孤苦伶仃 孑然一身

若哪天擺渡船看見了光

即使飛蛾撲火也赴那路長

持着船槳的我 站在擺渡船上

視線向前眺望 路程似在前方

加緊搖動櫓杆 不想迷失方向

只是為了追尋 時聚時散的光

斑斕陸離的角落 光芒在此閃爍

希望的痕跡在視線中交錯

為了使船前進 我上下顛簸

向着指引前路的光而赴湯蹈火

光點被水反射 打入我的視網膜

源頭未曾暗淡 大半光線卻沉沒

墜入湖底的是我經歷的挫折

一片片重疊迴環永不消逝的夢

夢裡我 徒然等 光芒消失在遠方

夢裡我 如過去 自感傷獨來獨往

夢裡我 墮世末 盡破碎如舊琺瑯

夢裡我 心俱悵 如坍圮便被遺忘

夢裡我 逃不脫 事情許多許多

無能為力 無法改變 如此纏繞着我

夢裡我 想要離開 這無盡的生活

卻不能離去 仍浸於痛苦 沒有寄託

我伸出雙手 試圖抓住那道光

想留住自己最後的希望

我忘記了船棹 退回所有的船槳

慢慢退下天台 走下遺蹟的山岡

可我哪抓得住光 哪留得住願望

我努力地再多 終究原地踏步在船上

我注視光來的地方 被塵埃遮擋

原來是我自己揚起的灰塵減損了光

是我的錯吧 我總是這樣想

隨即便迷茫了不知何時會來的希望

時間遠遠流去 記憶緩緩下降

四射萬丈的太陽 光芒各處相仿

可我想要的光 不是白色或黃

只是曾經的記憶里最明亮的光

我發了瘋一般划動船槳

想要盡力追住 那最後的一點光

如今的我 還是不是曾經的模樣

這是否也算成長

我自己是否擁有光

屬於我的光到底身處何方

把着棹 劃着舟 向着一個方向

去追尋屬於自己的那一道光

擺渡自己的是擺渡船

它開向的是彼岸

擺渡人生的是擺渡船

它開向的是何方

初版

漢語版

平靜的湖面 停着擺渡船

孤苦伶仃 孑然一身

有一天擺渡船看到了光

於是像飛蛾撲火般去追求

我站在這擺渡船上

看見向前的路程

於是我加緊划動了船槳

只是為了追尋光

我看見那光芒閃耀處

是希望的痕跡

它讓我上下顛簸

為了它赴湯蹈火

我看見了那些光

它們不曾消失過

但我經歷了許多挫折

就像一場噩夢——

我夢見光芒從這裡消失

我夢見我又成獨來獨往

我夢見我的世界瓦解完

我夢見我的心靈崩塌掉

我夢見了許多許多的事

卻仍然讓自己浸於痛苦

我拼命地去抓住那道光

想留住自己最後的願望

我倒退回了所有的船槳

在天台上 在遺蹟上

我為這光努力了許多許多

卻原地踏步在擺渡船上

我望着這光 塵被我揚

卻得不到任何的希望

我看着這時間 過去久遠

太陽的光芒四射萬丈

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光

我只想要記憶中最明亮的光

我發了瘋一樣划動船槳

想留住那最後的一點光

我變了模樣 別人說這是成長

但是我只是想追尋自己的 那一道光

擺渡船，擺渡自己；

擺渡船，擺渡人生。

希頂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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