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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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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计划
作者: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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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保留一切权利

我们把种子带到51层的厨房时那些人都炸锅了。沫舟吃了我十几个果子——明明㳓和璆琲都没吃这么多。慕梓把我的枝叶做成了桂冠,然后我才想起来提醒她这是吃的。

虽然这明明是植物,只要我想就可以马上长出一堆枝叶和浆果来,但是枝条噌噌折断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还是让我感觉他们吃掉的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不但枝条生长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快,我的本体受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些植物叶片总是割伤,但是很快就会痊愈。

我们把其它的植物种子播种到了厨房后的农田。这些植物虽然失去了延伸能力,但生长速度依然较快,和韭菜一样。

我正在研究如何利用枝条远距离取物,此时,纺又发会议通知了。

纺似手很不看好我们整花活,认为这些都是无用功,而且这种各人自扫门前雪的行为,对1区建设也不是作用很大,所以我们也没有得到奖励,但是去验证我们结果的那几个成年人却有了奖励,明明他们也没大我几岁。

去他妈的一刀切,纺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这个,辛罡他也没饿着,还没到绞的派饭时间,他已经吃掉我四十几片叶子五六个白浆果了。

“开会不要吃东西。”纺呵止辛罡。

“可是遗迹真的很好吃诶。”

6。我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遗迹就是被吃的命吗?

不是很想被吃。可是自己又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个体,屡屡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反正反正,已经习惯如此了。

我总觉得辛罡的行为十分奇怪,而且似乎有跟风我和璆琲的意思,明明他也不是3社的人啊。但是吧,我又不好说什么。

3社是该拉一些人来建设。挽朱很是在意,多次把1、2、3区的事记下来,用小喇叭广播,我还怪喜欢听的呢。现在1社众人建设,两天多就已颇具规模,我也做了许多事情。现在纺在这儿开会,就是要做下一步的统筹规划,虽然没什么人听。他准备进行系统性的探索——后来被戏称“成建制探索”——和系统性地生产食物。

这真有人干吗?我其实挺怀疑的,别人的主观能动性又不是说调就能调动起来的。况且现在人心涣涣,不把食物问题解决,不把食物问题彻底解决,他这东西就得打个大问号。

“在建社的第7天,我们要彻底解决食物问题。今天我们得做些休整,同时大家应该各自都找到食物了吧——如果没有,今天的休整期大家可以自由出门,我们暂时不加干涉,等第7天就要开始规划探索计划了。”

然后散会,大家一哄而散。

现在是第三天上午10:00,两天多都关在这里的十七人许多终于按捺不住自已想出去的心,哗地一下冲出了门。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回0层的路上,璆琲突然问。 㳓想了想,说:“拉拢别人呗。我们现在的常驻社员就四个,仨人一草。要是不想办法扩大人群,3区咋发展?”

“可是现在别人不是都跑出去了吗,”我感到有点尴尬,“难不成去追他们?”

“这肯定不行吧。”璆琲说。

“那还能怎么做?咱们今天的问号太多了,有一个得到解决了吗?”㳓说。

“没有。”我说。

“不是让你答‘没有’,我的天。遗迹你要这样咱3区还是原地解散得了。我到底交了个什么朋友啊?”

“两天被吃三回,还都说好吃的朋友。”

“遗迹!”㳓气笑了,“你做点该干的事好不好。你再这样的话,你不是想被吃吗,我当场烤了你。来个鲜嫩多汁烤遗迹。这不是咱现在走到3区大本营了,璆琲,上烤架。”

“真烤我啊?”

“不是,只是个玩笑。既然拉拢不了别人,我们是不是该学1社整个七日计划?”㳓问。

“大概是。白研说要开4社估计也是那时候的事儿吧。”我说。

“这下三社真的越看越卷了。我们要不也出去?看看纺在干啥。”璆琲刚坐下又站起来,说。

“你别去了,我去。这儿总得有个看门的,让㳓姐和你翻译那本图鉴好了,一下子就能看出内容还能遇上只能说明你运气好,别以为玖束语那么好懂。”

“我雅思8.5,这还不能证明我外语强吗?”

“……”他哪儿考的?

趁纺还没出去,我追上纺,准备一同出门。一问才知道他打算去-1层,看一下这儿的地铁。

纺来这里之前是一名轨交爱好者,他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情况。

我们顺着电梯下楼。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当面对着纺就特别紧张,手一直不自觉地从肚脐眼开始捋自己的枝条——虽然我没有肚脐眼了,最粗的主干宛若在皮肤上打了个螺丝,塞进去,感觉起来颇不自在。

我似乎不太适合和纺相处,但是为了做些有用的事情,我再怎么说也得和他靠近点。我想努力平衡好各人之间的关系。辛罡、白研、沫舟,我都想接近。

说到这个,沫舟最近用机器把自己.变成女孩子了——只有我和他知道。他愿本在这儿没啥人熟,只有我比较见得多,我经常拿手机和他扯七扯八的,一有碎片时间就开始说。他一开始穿的是中性穿搭,后面突然就换成女孩子穿搭了,还说自己是女孩子,但我明明经过实验室时看到他变女孩子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没人发现我也不知道呢。

但是我觉得吧,沫舟不是和我一样想当女孩子,他这么做一定另有隐情。毕竟他没有我看起来那么娘。

想着想着,电梯门开了。感觉电梯门把我们分在了好多个世界,每一次开关都是世界的刷新。因为在门与门的分隔下,世界是孤立的。

记得我小时候在其它地方看到与太原某个建筑相似的结构,然后自己就会不禁想,是不是我坐飞机的时候飞机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是不是我底下的太原城在不断拆了重建,是不是其实刚刚看到的没来得及拆完。

当然,现在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这些孤立的封闭的空间、地铁闸门的多次中转却.让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儿时几乎完全天马行空的想象。

“遗迹,你就没注意到这个地铁不用买票就进来了?”纺问。

他的一句问话又把我从思绪中拎出来。

“啊,我刚刚在想别的事。”

“你该不会还在想社团吧。今天是休息,我们出来也不是来干这种事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我把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

“还是小朋友。”

“谁是小朋友啊喂!”我气得缩枝条,一抖一抖的。

“你这个白浆果真能吃吗?”他揪了一个我刚长出来的浆果,我疼了一下。

“能吃,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不想和你争辨你比我小好多岁的事实。过来吧,看线路图。”

看来关于七日计划的问话要泡汤了。还不如转移一下注意力,看看能获得什么有用——起码是比较有用的信息。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知道更多的。虽然以我的第六感,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活下去吗?

所以,我也凑了上去,看线路图。